北京什么医院扁平疣好 http://m.39.net/pf/a_8812957.html 苗长水,年生,山东沂南人。原济南军区政治部创作室专业作家,文学创作一级。著有中短篇小说集《犁越芳冢》《染坊之子》,长篇小说《超越攻击》等。曾获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十月》文学奖,年获庄重文文学奖,年获冯牧文学奖。《染坊之子》《御花园》等作品被译为英文、法文出版,走出国门,抵达新的阅读领域。 书桌前,一支笔,一沓稿纸,一双手不停地书写,偶尔沉思。 写作的时刻,沂蒙的星空与苗长水的军旅生涯开始相连。 有时,他是个普通人,出生于沂河河畔,听老人讲述着沂蒙的故事,有着温存的儿时记忆;有时,他是个军人,手中握着枪杆子;更多时候,他是个写作者,坐在书桌前,成为手持笔杆子的战士,在文学的疆场挥洒笔墨。 “如果一个人不能爱置身其间的这块土地,那么,这个人关于爱国家之类的言辞也可能是空洞的——因而也是虚假的。”美国自然文学开创者之一缪尔如是说。沂蒙与军旅成为苗长水生命长河与文学世界中两枚最闪耀的徽章。 与苗长水接触,很容易被他举手投足间温润如水的气质所感染。 谈兴正浓时,他说:“趁着现在还跑得动,多跑跑基层,多下下部队,多掌握些部队的新变化、新情况。等再过几年,跑不动了,就好好沉淀和思考,争取写出一部全景式反映新军事变革的重量级作品。”看着他满头灰白的头发,记者不禁为他真诚的军人情怀和宏阔的文学理想所感动。 再一个春天也就是明年初,苗长水近两年的“重大任务”成果将在山东文艺出版社付梓。届时,原本鲜为人知的老渤海根据地的故事将呈现在广大读者面前。 创作基因何以生成 “我童年、少年时家庭生活都比较艰辛,特别是少年时代的‘文革’期间,父亲很少能在文学上给予指导,父母在我开始小说写作后,确实可以随时给我提供许多宝贵生活细节,这一点也是我的得天独厚,但要取得成功,自然是要走出家庭的小宇宙。” 年3月,苗长水出生在沂南县苗家庄一个农家院落的北屋里。因为是母亲的第一个孩子,他出生得有些困难,看着仿佛不能成活了。老奶奶抱着他,放到院子中的太阳下,晒了三天,竟然活了下来。 父亲是抗战时期就在沂蒙革命老区闻名的“孩子诗人”苗得雨。然而,在苗长水的童年时代,由于政治运动,父亲难以给予他更多文学指导。他文学道路的选择主要得益于到部队后从事文化宣传工作的需要,甚至父子两人在创作观点和理念上反而有不少争议和矛盾。 “父亲始终在努力地创作,直到生命最后一刻。叫来了急救车之后,发现他在书桌前趴着。在父亲的散文中打捞细节并扩充,再加上自己的童年记忆。”苗长水的第一部中篇小说《季节桥》便得益于父亲的散文《村子里最早的共产党员》,其中胡儿和采妮的故事给了他很大启发。苗长水基本上是从这部作品开始写沂蒙山,越写越成熟,逐步形成了个人风格。 母亲矫永如已经88岁高龄,当年是莒南红色根据地的“小识字班”,在家乡的农村剧团演过戏,参加过许多革命活动。父亲到莒南县采访剧团会演时,二人相识。“母亲很坚韧,日本鬼子来扫荡时,我的三姨还在襁褓中,姥姥是个小脚,实在跑不动了,不得已要扔掉三姨。十几岁的母亲却坚决地抱过妹妹,在田地里一步跨好几个坎。三姨到现在都很感激母亲。家里五个孩子,母亲在生活最艰难的时刻,把家里男女老少都照料得很好,非常不容易。她时常骄傲地说:好在都活下来了。”苗长水说。 在文学创作中,有很多民俗、时令的东西把握不准,苗长水便求助母亲。年5月,国民党整编七十四师被围歼于孟良崮。作为张灵甫的老乡,被称为“狡如狐、猛如虎”的国民党整编十一师师长胡琏,马上在南麻就地构筑了坚固的防御工事。志在必胜的我军又遭遇七天七夜的大雨,最终没有拿下胡琏这只狐狸。在进行创作时,苗长水就问母亲当时的天气情况,母亲的记忆非常清楚,她说从那时到现在,几十年都还没下过那么大的雨,高粱地的积水都没过腿。这样的时刻很多,母亲是苗长水创作时的好顾问。 很多作家都记得自己的阅读史。青少年时代的苗长水便已隐隐察觉,阅读会是一件和长大成人之间充满关联的事。“读得最多的是鲁迅的书和毛主席的著作,从中学到很多东西,得到一些文学的启蒙。当时,红色革命文化盛极一时,红色经典文学必不可少。”“在对外国文学的走马观花”中,他收获颇丰。人道主义色彩浓厚的苏联文学、以法国梅里美的《嘉尓曼》《高龙巴》为代表的西方文学,其兼具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创作手法、冷静而又感性的文风对苗长水影响很大。《牛虻》中爱国志士身上那种狂热激昂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静静的顿河》中那种宏大战争背景和社会动荡下沧桑而厚重的历史意蕴成为他形成创作风格的原因之一。 “当兵时,我们师宣传队汇聚了许多英才,电影《今夜有暴风雪》的导演孙周、电视剧《军人使命》的导演张辉力等都曾是我的战友。”年苗长水开始在军区《前卫报》上发表诗歌作品,有《连队小鞋匠》《军民协力运肥忙》等,现在读来非常稚嫩,却具有那个年代浓郁的连队生活气息。后来,他先后在师里的报道组写新闻、在创作组写文艺作品。年,他到《前卫报》做副刊编辑,锤炼了自身的语言功底。打包好前期的文学储备,苗长水沿着文学创作的道路出发了。 “当时恰逢改革开放之始,亦是新时期文学的黄金时代,我们那一届军艺文学系同学的创作谈合集题目便是《迎着八面来风》。”年,作家徐怀中在解放军艺术学院创办文学系,首届招收35名学员。后来,包括莫言在内,他们中许多人都成了文坛的佼佼者,苗长水便是其中一员。 “虽然徐怀中是战争年代走来的老战士,但却始终努力地走在我国军事文学创作与探索的前沿。从新中国成立初期到改革开放,一直都努力作一些尝试和突破。他的指导,对于我们这些从基层部队来的年轻作家,冲击非常之大。他睿智、不拘小节的管理方式,是军艺文学系第一期同学能出现获得诺贝尔奖作家的决定性原因。那时同学们晚上爬格子追赶新潮流,早晨不起床听课,曾经差点气哭洪子诚老师。洪子诚老师给我们讲现代文学课,有时阶梯教室里只剩下六个人。这样的情况,徐怀中系主任竟然能够容忍。”苗长水回忆道。 彼时,拉美爆炸文学、俄罗斯解冻文学等世界文学艺术流派冲击着大家的思想观念。军艺本身没有老师,请的都是北京文艺界思想比较开放的一些人来讲课,也经常过来一些国内知名电影导演之类的人物。看过很多芭蕾舞的演出,接触到各种新浪潮的电影,同学们触动很大。那时候,苗长水全身心地接触各种流派,内心很沸腾。 建立红色沂蒙的文学坐标 在创作摸索期,苗长水曾进行都市现实题材和先锋性写作试验,最终他选择了一条适合自己的文学道路——沂蒙山革命历史题材小说,找到了类似福克纳的“那张属于自己的邮票”。他觉得自己幸运,“找到了,就势如破竹,物我两忘,什么都扑面而来。” “沂蒙人以忠厚为美德,不刁蛮、较少背叛、较多甘于付出,是一种地域文化形成的品质、人格”,苗长水在《沂蒙的红色意象》中如是说。人既要表达情感,也要传承集体记忆,一个村庄一个家族都有它的英雄人物。小说中的沂蒙书写,时空是集中的。他写汶河两岸,写土改,写抗美援朝;他笔下的人物有掩护伤员的老乡、妇救会长、农会干部、识字班姑娘等等。 人生的第一个高光时刻很快到来。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毕业后,苗长水回到了沂蒙大地。年,他创作的中篇小说《冬天与夏天的区别》发表在《解放军文艺》第4期,并被《新华文摘》《人民日报》等多家媒体转载,荣获—年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 “诗意一点说”,回忆起家乡,他语速缓慢,“沂蒙的山不很高,也多平原与河流,人民乐观、阳光、豁达。我每次走到那儿,还是为这片地域骄傲,革命和战争给这片土地带来了创痛,也给这里带来亘古未有的高度。” 沂蒙文化的浸润和童年记忆的滋养让苗长水的生命充满爱的力量,他用细腻绵密的情思和舒缓平静的笔调建构出精神灵魂的栖居地,吟诵着沂蒙山那一方水土下的人性人情美,得到了普遍赞誉:“朴实自然的低调叙述和绵密细腻的情感流露”成为他文学创作中最美的收获。苗长水以源自沂蒙山的、叮咚作响的“长长的流水”般的个人气质,“委婉细致而又反复坚定地向我们展现了在历史的黑暗时刻中,中华儿女人情人性美的花朵的生命形态和缓缓开放的自然过程。” “过去写沂蒙山区的作品很多,像《红嫂》《红日》等,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但受限于时代,都是纯粹地描写革命战争,对人性、文化性则
|